很久以前的作品修改了一點拿來重貼!
類型:同人文
內容:虐身虐心中帶甜蜜,(模糊式)H有,請慎入
配對:六道骸×澤田綱吉
憎恨、焦躁,不管怎麼想我都還是討厭我計劃要親手毀掉的黑手黨。
然而從什麼時候開始,自己也變成黑手黨的一員了呢?
一定是從那個比陽光還耀眼的身影映入眼簾那天就決定好的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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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中,一個弱小的身影禁不住身體的重量而倒下。受到重擊的身軀再也無法支撐四肢,遍體鱗傷地攤在地上。
「骸……你為什麼……」
掙扎著,身負重傷的少年虛弱的吐出話語。
「哦呀哦呀?還有力氣說話,看來我下手不夠重呢……」
另一個影子府視倒地不起的少年,打斷他的問題。
「這種事……你根本……」
地上的人不放棄,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繼續說下去,頭卻突然被暗中的影子扯著頭髮提起,思緒被強烈的痛苦打斷,無法發出聲音,只能無力的呻吟。甚至連最後的掙扎都做不到。
「請站起來,彭哥列。」
用詞有禮又輕柔的話語,語氣卻充滿著危險的意味。
意識矇矓的少年,顫抖著雙腳執行命令。
「來吧,讓我再次看到為同伴而燃燒的你……」
低語後,又是地獄般的酷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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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從資料的照片上看到他,只覺得是個不起眼的普通人。第二次面對面時,覺得他是個漏洞百出又呆頭呆腦笨蛋。大而閃閃發亮的眼珠,像透明的一樣讓人看盡那個什麼都沒裝、什麼都不想的空空腦袋。
但是誰都不曉得,在那個看似軟弱的身體裡,有顆比誰都還要純正的心。堅強、立誓要保護同伴們的心。那雙直勾勾看著我的閃亮眼睛,映照出他堅定不移的決心,彷彿他發出的火焰般炙熱。
被那雙眼盯著,我動彈不得。最後又沉入黑暗的深淵,又冷、又黑。只剩下在雙眼闔上之前所捉住的那一點餘光,在我心中閃爍不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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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做……什麼?」
破爛的沙發上,躺著被折磨的破爛不堪的褐髮少年,壓著他的是穿著綠色制服的黑髮人影。就算知道身下的人已經完全無法動彈,他還是用雙腿的力量按壓住他的身體以防逃脫。
「為什麼……」他自問。
為什麼不論如何,我都只是個旁觀者?
為什麼那到救贖的火光不能成為我的?
為什麼那股溫暖永遠只為別人而散發?
「你到底想……做什……」
如果你不能成為我的,如果我永遠只能看著你那雙為了拯救其他人而炯炯發亮的雙眼……
「我要──」
我只好讓它們變得什麼都看不見。
「──毀了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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藉著幻術能力,我又親眼目睹了幾次他的戰鬥。他的火燄還是像往常一樣為了同伴們散發出溶炎般的熱度,而眼神也同時直直射向對手,傳達他的覺悟。
那道火,每天成長,越來越龐大、耀眼。留在我心中的火卻變得越來越苗小、不堪一擊……
我知道那熱情是為了他身邊的那些人發出的,為了他眼前的敵人還有將來要面對的困難成長茁壯。
可我只是個旁觀者。只是他「曾經」交手過的敵人。
他些微畏懼的「六道骸」。
好刺眼,那股所謂死氣的溫暖對被監禁在黑暗中的我來說太過明亮。
痛苦、難受、苦澀、鬱悶,讓我想親手毀掉他。
停止無處發洩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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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,散落著破碎不堪的器具。只剩兩隻腳的椅子、邊緣斷裂的圓桌、玻璃瓶、寶特瓶的碎塊、褪色的破布、還有失去床墊的床架。牆上的壁紙已經長滿點點霉斑,一片片捲曲剝落。唯一保有原形的只有那張三人坐的長沙發。
沙發的四角彷彿要斷裂般發出危險的嘎吱嘎吱聲,木頭做的地板也因磨擦漸漸出現凹痕。兩條用麻線稛成的繩子緊緊繫住沙發的各兩腳,麻線的另一頭則綁著一雙發紅破皮的手腕。
「……能……」
伴隨著沙發與地板形成的恐怖節奏,承受疼痛的手腕主人發出微弱的悲鳴。
「嗯?你說什麼?」
他停下動作,若無其事的問。
「唔……不、不能呼……吸,」少年的雙眼緊閉,臉痛苦的扭曲著,「好……痛……」
停頓了一會,暗中只聽得見陣陣奄奄一息的輕喘。窗子外面,藏在層層烏雲中,月亮在夜空裡發出詭異的光芒,沒有星星。霧也從裂開的窗戶玻璃滲透進房間裡,把原本就不清新的空氣染的更潮悶。
少年試著調整呼吸,轉頭看了透著月光的窗子。這時他才發現,原來天已經這麼暗了。
唉……一定又要被媽媽罵了吧?還有獄寺君肯定也會哭著說十代目失蹤了之類的……
他恍神的笑著,不知覺口中喃喃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。
好長一段沉默。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,少年猜測這是結束。他抬頭期望著眼前的人會就此住手,放過被摧殘到快虛脫的自己。
但是──
「喀呼呼呼呼……」人影諷刺的笑聲在空中迴響,「真是愚蠢。」
沙發四腳又開始晃動,比上次更劇烈,更大聲,更令人感到心寒。
「唔啊!……啊!啊啊!啊!」這次不管身體如何疲憊,過大的刺激產生了生理反應讓少年不顧一切的放聲尖叫。
「很痛?很難受嗎?」狂暴的肆虐下的人,語氣卻絲毫沒有動搖。
本來只有輕微破皮的手腕漸漸滲出鮮紅的血液,麻繩的邊緣也被染紅。但被支配的雙腕似乎已經完全失去知覺,不顧傷口繼續扯著繩子。少年擴張的雙瞳失了焦,不斷地狂亂顫動,嘴角溢出無法嚥下的唾液,從下巴流下頸子畫出一條若隱若現的銀光。
再笨、再呆,他也沒有無知到不了解目前己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只是沉重的身體還有幾乎要麻痹的劇痛讓腦袋變得越來越遲緩。他什麼都做不到,無法反抗也無法掙脫眼前的人賜予的折磨。但比起自己承受的屈辱和痛苦,其實他更在意骸的想法。
他果然還是……很討厭我吧?
不明白為什麼骸要對自己做這種事。難道真的那麼討厭自己嗎?還是討厭黑手黨?還是全部都討厭,討厭身為黑手黨的他?
那麼痛恨黑手黨的他現在成了我的守護者,成了黑手黨的一員,就算是為了夥伴,果然還是很受不了吧……?不高興所以要找我報仇嗎?
那這樣為什麼不乾脆直接殺了我?
少年努力保持清醒,想要對他提出疑問,但是疲憊、疼痛欲裂、劇烈晃動、身體不由自主的喘息都成了讓他開口的阻礙。最後他還是什麼都說不出口地──失去了意識。
墜落、墜落。想要傳達的心情,成不了話語前就失散了。
落入黑暗前,只看見那隻紅色眼睛所發出的黯淡光芒。
﹡
一切又回到原本的寧靜,不會再有劃破死寂的折裂聲,也沒有那種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叫聲。剩下的只有人類睡覺時發出的呼吸聲,小聲到幾乎要聽不見。
這個地方改變了。
原本散落一地的穢物及垃圾消失了,攤在各處的破碎桌椅也被移到別的地方去了。整個地方比起以前都顯得還要空曠許多,只差現在這個房間中央多了個非常不搭配的巨大公主床。
所有本來暫放著沒人管理的物品幾乎都被處理掉。唯一留下來的,就只有那張彈簧快要露出來的破沙發,還有被沙發四角磨出痕跡的地板。
躺在床上的人,是頭髮稍微留長的褐髮少年。他神色安穩的熟睡著,像個什麼都不去想的小孩子似的,露出毫無防備的安詳睡顏。雖然臉蛋稱不上是出色,甚至算不上是漂亮。但偏長的睫毛、柔軟的凌亂頭髮、透紅的雙頰及嘴唇,都萬分惹人憐愛,讓人忍不住想好好疼惜他。
少年陷在柔軟的棉被裡,動了動身體。
他正在做一個夢。
好多人,好多看不清的臉孔。他站在很遠、很高的地方向下望著那些人。他們看似很開心的互動、低聲私語、互相叫罵著。他覺得那些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聲音,好懷念啊。可是自己沒辦法靠過去,他只能站著看、期望有人能夠發現他。
其中一個髮型怪異叼著煙的男孩抬頭看了一下,一見他就拼命的笑著招手,接著陸續其他人也都跟著為過來對他揮手。他不懂這些人想要幹什麼,基本上他討厭跟陌生人講話,也不喜歡不認識的人隨便接近他。
但是那些人的臉,他覺得好熟悉。有股很強烈的衝動,想要從他站立著的高處直接跳下去,加入他們。
然而心裡某個聲音告訴著他,不可以。絕對不可以過去。過去的話──
到最後少年都只是看著,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對自己示出熱烈邀請的人群。
最後從一個留有著鬍渣的中年人開始,人群漸漸散去。大家看他沒有回應,就停止招手轉過身走開了。到最後,那個髮型很奇怪的男孩也帶著一臉不捨的失落模樣離去。
離開時都沒有人回頭再看他一眼,他們就這樣一個個走遠、消失不見。
少年哭著從夢中醒來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哭泣,只感到臉頰涼涼的、喉嚨腫脹的快發不出聲音。
環顧了一下四周,他發現自己還是躺在那張柔軟又舒服的床上。而這時他才注意到床前有人,那個人閉著雙眼,雙手交叉擺在胸前,看似在休息的樣子。
少年看著他,觀察他的臉、他的身體、他的全部,一圈圈的漣漪在心底擴散,淚又不自覺掉落。
啊啊……就是這個人──
永遠、永遠,都不會離開我的人。
「骸……」少年輕喚。
疼愛我、珍惜我、接受我,不會丟下我不管,不論何時、何地,都只想著我的人。
什麼時候開始,心裡只容的下那個人了呢?
什麼都不想,就是一直想著他、念著他,知道他也只想著自己、愛著自己。世界只要有他們兩個人就夠了,什麼都不需要。甚至連世界都可以拋棄。只要有彼此就足夠。
被喚了名字的另一位黑髮少年醒了過來,一看到滿臉淚痕的綱吉他就露出溫柔的微笑,用袖子拭去他臉上的淚水。
「你叫我了嗎,綱吉?」
綱吉握住骸抹著自己臉頰的手,「我做惡夢了,」說完淚水又決堤。
只要回想到剛才那個畫面就讓他感到恐懼。他拼命的想要讓忘記夢裡出現的那種窒息感。
被遺忘、忽視,真的太寂寞、太可怕了。
骸靜靜望著止不住淚水的少年,然後坐上床把他擁進懷裡。就像哄小孩一樣的抱著他嬌小的身軀、用手梳著他柔順的頭髮。
「別哭了唷,綱吉。那只是『夢』而已,有我在啊。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,好了好了,不要哭壞了你可愛的臉。」骸低下頭舔去還是不斷淌下少年臉頰的眼淚,順勢輕吻了少年的嘴唇。
一瞬間,噩夢裡的片斷變得模糊,充斥心裡的,只剩下被愛、被關心的幸福感。
夢,只是記憶的殘骸。
紅著雙頰,少年笑了。
「沒有你的話,我該怎麼辦哪,骸?」
骸亮出可以殺死不知多少少女心的笑顏,翻過身來把綱吉壓在身下。
「沒有你的話,我才是──」他突然壓低聲音,嘴唇靠近少年耳邊輕吐出剩下的話語。
少年的嘴角開心的揚起,他這次圈住骸的脖子縮短距離,主動獻上熱情。
……什麼都──不需要了,
也什麼都不用去想……
我只有他,只能愛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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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還是一如以往的在睡覺,骸也像平常一樣不發一語的坐在沙發上,等著時間過去,等著時間到來。
每到差不多下午快黃昏的時候,他就會來到這個地方,坐在那張破爛沙發上等綱吉從夢中醒來。雖然平常日也會不時跑過來,就一整天盯著他的睡臉。
聽著綱吉睡覺時安穩的嘶嘶聲,骸扯出了個詭異的微笑。
「……雖然再也看不到他那迷人的橘色眼睛了有點可惜……」他自言自語著。
「但是那雙眼如果不是屬於我,而是為了其他人發光,不是因為愛著我而閃爍……」
他握緊拳頭,
「我就只能殺死你了呢──」
在骸小聲說出道歉的話語時,床上的人已經坐起身。
「……骸?」
綱吉哭著從夢中醒過來。
「我來了喔,綱吉──」
在我身邊就是你的現實世界,
就這樣,把所有的人都忘掉,一切,忘記所有的一切,
只要愛著我就好了。
×FIN× 2008.05.11
後繼:
這是個我畫出來後沒有勇氣貼出來,最後只好打成文章的靈感。
其實想想這樣的題材對於BL或者是同人來說根本就很老梗吧?
不管是老梗、老套、還是老土都好,這就是我對骸綱的愛。
骸強烈、致命、扭曲又變態的感情,
還有綱吉那令自己感到困擾的對於骸的不明執著。
追逐與逃避、強迫與無法抵抗,漸漸形成,或者是形成前就被破壞掉,
又虐、又甜蜜,矛盾、混亂、又不真實就是我對骸綱主要印象。
骸綱好像差不多就是這樣子的形象吧?
如果作者能夠在這個配對上多下點功夫就好了,我是這樣希望的。
很久沒有打文,真希望下次能夠再像這樣打出來,能夠順利就好了。
如果找的到時間也希望能夠畫個讓自己有自信貼出來的短篇,
畢竟我會骸綱的愛是不可能減少的,像這樣積著無處發洩總有一天會爆發的啊。
那麼,如果這次能夠給喜歡骸綱的人帶來點什麼感受就很高興了,
有意見也請不要客氣的提出來喔!
* Déjà vu是記憶幻覺 il mio solo amante是義大利文我唯一的愛人的意思。
2008/05/12